在步兵团司令部工作的日子 “八一”感言之三

   在步兵团司令部工作的日子“八一”感言之三
              所向东
        
  又到了“八一”节，每逢这个节日，总是心潮澎湃，回忆那激情燃烧的岁月，回忆从军的点点滴滴，特别是从连队调入机关的那一刻，改变了我从军的命运，走上了职业军人的道路。
  1976年1月，我由四连调入团司令部担任作训参谋，记得团政委崔登峰找我谈话，说对我的使用有两种安排，一是当作训参谋，二是当步兵连连长。党委讨论认为，步兵连连长人选多，但能胜任作训参谋的人选少，决定我调入司令部当作训参谋。说实话，当时我心里还是希望能带兵，当连长是部队最基层的指挥员，可以与战士们打成一片，磨练意志，提高带兵能力，但我知道服从组织决定是一个党员最基本的素养。就这样，我离开了工作6年的步兵四连，正式担任团司令部作训参谋。
  一、参与组织“加强步兵连对立足未稳之敌坦克群进攻实弹演习”的训练导演工作。
  1976年3月，也就是我入职司令部作训参谋才两个多月，被指名参加由团副参谋长战胜敌（主持司令部工作）任组长的导演组，去凤阳山区我团一营三连驻地，组织步兵三连完成省军区赋予我团的“加强步兵连对立足未稳之敌坦克群进攻实弹演习”科目。此科目从1976年3月开始，到10月结束，历时半年，顺利完成了实兵演习的任务。关于此项科目的具体组织实施，我已经在2021年的“八一”感言中有详细叙述，就不重复了。我要说的是这次实兵演习是我从军后第一次组织加强步兵连实兵实弹演习，让我对部队训练的认知从分队战术层面提高到各兵种合成训练的高度。虽然只是一个步兵连的实弹演习，但由于配备了师团营属火器，模拟了炮兵、坦克、航空兵的使用，极大的提高了部队合成演练的成分，也使我这个步兵出身的军人认识到部队合成训练的重要意义，从此走上了适应合成军司令部作战训练必须具备的军事素质要求的道路，丰富了人生经历。
  此次实兵演习使我认识到自己必须克服的短板。一是参谋业务；二是团属兵器的使用配置；三是向党委首长提出团级部队攻防作战决心部署建议的能力；四是军事地形学的掌握运用。
   
  二、学习职业军人的基本素质，切实提高参谋业务能力。
  通过组织步兵连实弹演习，我认识到了自己在岗位胜任力上的差距，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自我学习培训计划，利用一年时间基本达到一个参谋人员的初步要求。这个计划主要由“学”、“练”、“蹲”、“走”四个部分组成。
  学一一主要是学习三本书：参谋业务手册、军兵种知识、合成军战斗概则。特别是参谋业务手册，这是当好一个参谋的基本功，由“读、记、算、写、画、传”六会组成。“读”就是地貌判读，学会使用军事地图，会准确判定方位，会运用地图堆制沙盘。“记”就是记忆，要准确记忆我军、苏军、美军、蒋军师以下编制、装备、战技术性能，记得当时要求熟练背下5000个数据。“算”就是会进行各种计算，包括我军和苏军的各种行军长径、团以下部队攻防队形展开、构筑各种工事、步兵和炮兵群配置地域面积等计算。炮兵、装甲兵、空军航空兵等军兵种战斗转换时间计算等。“写”拟制作战命令，编制协同计划等战斗文书。“画”，标绘首长决心图、兵力部署、火力配置图等。“传”指运用最简练语言、最简明文字传达上级意图，并熟练运用各种通讯工具传达上级的命令指示。
   参谋“六会”基本功是我从一名基层干部转变成一名合格作训参谋的基本要求，在抓紧学习的同时，也对“军兵种知识”进行了认真的研究学习，特别对炮兵、装甲兵的使用原则熟背在心，如一个师炮群配置地域多大，榴弹炮、加农炮、火箭炮配置原则，最大射程、直射距离；装甲兵的使用原则，59式坦克最大行程公里/小时，最大爬坡度等。记得1979年对越反击作战情况通报时，一个歩兵团长不熟悉坦克部队使命原则，命令配属坦克营去爬一个超出坦克最大爬坡度的山，结果翻了不少坦克，这是血的教训。
      
   对空军歼击航空兵、轰炸航空兵、强击航空兵，海军驱逐舰、护卫舰、潜艇的使用原则，虽然没有直接演练过，但使用原则我也是熟记在心，并运用于图上作业。
  学习合成军战斗概则，使我基本了解了三军协同、陆军协同、步兵协同的主要方式方法、原则，为今后在各级演习或实战中提出首长决心部署建议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练一一主要是图上作业，我参军后前6年都在连队摸爬滚打，从没训练过图上作业，但对团司令部来说，光靠面对面的指挥肯定不行，必须学会运用图上作业来指挥部队，这既是对参谋业务的要求，也是从上级司令部接受任务再提出决心建议再传达到下级分队的必须作业手段。因此，我从军队标号开始学起，再到拼图、识图、用图，从拼图开始，按上压下、左压右的要求，反复演练快速拼图，并准确连接。学会在最快的时间里用五万分之一地形图寻找坐标，准确定位。这一招，我调到省军区作战处后，在给各级首长带路，特别是在复杂多变的大别山区、皖南山区带路打下了较好的基础。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有合成军战术思想及能力，在地图上标绘敌我态势部署情况的同时，及时提出我军决心部署建议，并在地图上准确标绘出我军的主要攻击方向、助攻方向，预备队跟进及拟投入战斗的地段，各部队任务及军兵种使用建议。这不仅是标绘地图的测绘业务，同时更重要的是有战术头脑，会部署兵力，懂得炮兵、装甲兵、工程兵的使用及海空军基本任务、后勤各分队、野战医院、弹药库、输油管线配置使用。提出的各部队任务及配属部队任务符合军兵种战术要求，这对一个参谋人员业务素质要求是非常高的，只有严格要求自己，才能逐渐转变成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参谋人员。
  
    蹲——就是到连队蹲点，熟悉全团的武器装备性能。我在步兵连六年，对步兵连配置的步枪、冲锋枪、轻机枪、六零迫击炮、四零火箭筒尚基本熟悉，单个操作实弹射击也没有问题，但要组织全团军事训练，就必须按孙子兵法中说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要求，首先对自己部队的武器装备做到基本掌握，为此，我专门用两个月的时间，其中一个月到营属机炮连蹲点跟班训练，对重机枪、连用机枪、八二迫击炮、八二无座力炮的操作、实弹射击及武器性能、全年训练安排有了基本了解。然后又抽时间到团属高机连、火箭炮连蹲点，了解掌握14.5四联装高射机枪和107十二管火箭炮的技术性能、操枪（操炮）技术、实弹射击组织以及全年军事训练安排。
  通过两个月的蹲点，对营、团二级火器的使用基本做到心中有数，为制订全团年度训练计划打下了较好的基础。
  走——就是按军事地形学要求熟悉掌握地形地貌的要求。在当参谋时比较担心的就是策划组织全团军事行动。如果没有良好的军事地形学本领，在组织部队行动时走错方向、带错路，平时可能受到批评或者战士的谩骂，战时可是要犯大错甚至掉脑袋。因此，我把判定地形、判断方位作为一项重要的工作来抓。休息天我会拿一张五万分之一地图走出去，拿着指北针按方位角进行，有时也会出错，每当出错时， 都会认真总结经验教训，看是哪个方位角错了，怎么错的，应该怎么纠正，这样两年下来，我对地形图的恐慌症没有了，基本能够掌握到一个新地方及时判定方位，及时确定站立点以及按方位角行进的要领。为后续组织全团千里野营拉练积累了宝贵的地形学经验。
  三、组织省军区军事体育运动会。
  1977年春季，接到省军区下达的在我团驻地组织全省军区部队军事体育运动会的任务，时间定在两个月后的5月。参加的代表队共8个，有6个团代表队，省军区直属队代表队，省军区后勤部代表队，其中省军区直属队、后勤部主要是来自通信站、通信营以及104、105、116医院的女兵代表队。我当时的主要任务有两个。一是在战胜敌副参谋长领导下，组建我团代表队。从选拔、调动、培训到确定代表人选，组织我团代表队训练迎赛。二是场地准备。各代表队吃住，比赛场地的确定及保障分队建立。
  首先是组建我团代表队。这次比赛的内容主要有男子54式手枪50米精度射击，25米速射，男子半自动步枪100米卧、跪、立无依托射击，男子150米对移动靶射击，步兵班150米对抗射击。团首长要求我团必须进入前三名，争取第一名，这个要求是非常高的。由于我团1973-1975年在浙江丽水是全团施工造营房；1975年2月造好营房5月又调防到安徽阜阳，8月完成抗洪后又开始造营房。1976年5月才基本转入训练。才训练一年，而且对原独立二师四、五、六团不熟悉，不知他们的训练技能。尽管有各种困难，但我团还是抓紧时间进行了参赛运动员的选拔，从严从难要求很快组建了我团代表队，由战胜敌副参谋长负责参赛队员的训练，我给战副参谋长当助手。战副参谋长对军事训练非常内行，我在部队军事训练中团以下分队战技术训练主要跟战副参谋长学的。战副参谋长组织训练从不教条，也不完全按条令来，而是根据实战需要来训练参赛队员。举两例。1、男子对抗队跃起训练，要求队员先卧倒成射击姿势，然后跃起跑步前进50米，再卧倒出枪装子弹射击，谁先命中靶子谁胜。这就要求参赛队员要跃起快、跑步快、卧倒装子弹快，瞄准稍慢，首发必须命中目标。我们简称“三快一慢”。这里跃起动作很有讲究，按射击条令，跃起应身体向左侧身，左肘向内收，屈左腿于右腿下，用左手、左脚力量将身体撑起，右脚上前跃出。但这个动作从实战看偏慢，我团在训练中对跃起动作进行反复演练，最后把动作改为：两手突然撑地，即右手抓枪同时支起身体，左脚前蹬，右脚趁势跃出。这种动作比射击条令动作快0.5-0.8秒。我团对抗队即改为这种跃起动作。2、冲锋枪装子弹动作修改。按射击条令卧倒后，右手虎口将弹匣卡榫向前推，取出空弹匣，然后解开子弹袋取出实弹匣装上。我们在反复练习冲锋枪装弹匣时，摸索了单手快速装弹法，即卧倒瞬间，右手最快速度将弹匣取出，一卧倒右手即用实弹匣击打弹匣卡榫，在空弹匣脱落时即装上实弹匣，拉枪机射击，整个动作右手一气完成时间节约1-1.5秒。
   以上只是举了两个训练中的改革例子，在不到两个月的训练中，我团代表队基本做好了参加省军区军事体育运动会的准备。
   其次是军事体育运动会的训练保障工作，首先是场地保障，我团有一靶场，其中靶档正面180米宽、20米高、15米厚，平时训练都是停止射击后报靶员出来站在靶壕上报靶并换靶纸，靶壕深2.2米。这次运动会规定半自动步枪100米卧、跪、立三种姿势无依托射击，要求每10发换一张靶纸，同时规定每个参赛队员完成3×20射击后统一报靶，这样每个人要发射60发子弹后才能报靶，换靶纸只能在射击中进行。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我与保障分队反复研究试验，最后决定用一个木桩固定上下连动的两个靶，两个靶可以360度转动，上面这个靶实弹射击时，下面这个靶换把纸，10发子弹射击后，再转动将下面靶换上、上面靶换下，再换靶纸，较好的解决了换靶纸问题。同时对运动目标射击的运动靶也改为电动跑步靶，靶场问题基本解决。
  1977年5月，省军区军事体育运动会在我团胜利召开，经三天角逐，我团取得了优异成绩，百分之五十项目的第一名被我团代表队取得，总分获第一名，第二名是二团，第三名是四团。
  四、迎接省军区对我团军事训练考核。
  1977年9月，年仅23岁的我被任命为团司令部作训股副股长（主持工作），负责一个步兵团的军事训练，压力巨大，还没喘过气来，10月，省军区提前一个星期通知，对我团军事训练进行考核。没有说具体考核内容。时间很紧，我根据全团训练大纲建议全团步兵连进行昼间连进攻演习，其中四连（师确定夜老虎连）进行夜间连进攻演习，全团步兵连进行第二、四练习实弹射击训练，一连进行第三练习（夜间实弹射击）训练，各营属82迫击炮、重机枪排进行第二练习实弹射击训练。团首长基本同意我的建议。战副参谋长很有经验，他提出82迫击炮分队最难的是简便击，我们应该从最难情况考虑做好考核准备。什么是简便射击？一般82迫击炮要挖锄除坑，将跑底盘放在锄除坑内，再架炮实弹射击，整个炮身由炮架支撑。但简便射击不挖锄除坑，也不用炮底盘和炮架，炮手只用左手托住炮身，凭经验用左手掌握方向和高低角，直接装炮弹发射。这种简便射击最适用实战，紧急情况可快速消灭敌方火力点，支援步兵战斗。当时我们大家都认为省军区不会考核这种高难度的简便射击，但战副参谋长要求了，我们很信服他，即通知各营属82迫击炮排全部训练简便射击，在一个星期内完成考核准备。
  10月初，省军区军事训练考核组由胡景义副参谋长带队，到我团后即宣布考核内容为：团首长司令部进行“加强步兵团对苏军立足未稳之敌坦克群进攻图上作业”；二营四连进行步兵连夜间进攻考核；三营七连进行第二练习实弹射击考核，一营机炮连重机枪排进行第二练习实弹射击考核，二营机炮连82迫击炮排进行简便射击考核。听到省军区考核组的通知，我非常佩服战副参谋长的判断，我们对82迫击炮排进行了一周简便射击训练，应该没有问题，一下子放心不少。
对团首长率司令部考核“加强步兵团对苏军立足未稳之敌坦克群进攻图上作业”，团军事首长和司令部全体人员参加。用时半天，考核完后，省军区胡景义副参谋长进行讲评，只表扬了战胜敌副参谋长一个人，说他战术思想正确，兵力部署得当，基本符合实战要求。言下之意，我们其他人的作业都不怎么行。胡景义副参谋长这次讲评，对我图上作业帮助非常大，尤其怎样选择主要攻击方向，预备队什么时候投入战斗，如何抗击敌人反冲击以及炮兵群基本阵地和预备阵地怎么选择等，使我对图上作业的战术思想豁然打开，感觉一下子收获不少。
  对四连的夜间连进攻科目，省军区考核组要求每个干部、战士背后都要挂一个小灯，便于考核组检查。我们让连长、指导员背小红灯，排长背小绿灯，班长以下背小白灯。考核开始后，从后向前看，数百个不同颜色灯光不断向前移动，占领冲击出发阵地并发起冲击，就似神兵下凡，非常状观。一个晚上下来，四连的夜间连进攻演习很成功，考核组满意。
  对七连和一营重机枪排的第二练习实弹射击考核，七连合格，重机枪排优秀。
  对二营82迫击炮牌简便射击考核优秀.
  全团军事训练考核完后，省军区胡景义副参谋长对我团训练考核进行点评。他说，这次从南到北考核了6个团，我团是最后一个考核，总评成绩名列前茅。相比其他团，我团训练更加扎实。这个评语极大的鼓舞了我团指战员士气，同时使我这个作训股副股长得到鼓励，使自己更加信心百倍的做好工作，把全团的军事训练水平抓上去。
  五、参与组织全团的野营拉练。
  1977年10月，接到师部通知，指定团司令部首长和作训股长到师部开会，部署年底野营拉练工作。我和团副参谋长李定木俩人前往位于六安三十里铺的师司令部，受领野营拉练任务。
   我团任务是：在师编成内，徒步千里野营拉练（团属14.5高机连和107火箭炮连摩托化行军），途经阜阳、淮南市、六安市、合肥市、滁县地区、宿县地区等所属30几个县，在定远县驻训一个月，然后返回原驻地。野营拉练中要完成走、打、吃、住、藏五项训练科目。
  “走”：锻炼部队的铁脚板。在山区平原、昼间夜间、有路无路的情况下坚持行军或急行军，在训练部队灵活机动的同时，也训练我们团司令部机关作、通、机指挥协调部队的能力。
  “打”：除演练行军途中防空、反空降、遭遇战外，又接受了师司令部赋予我团在驻训期间完成“加强步兵连对空降立足未稳之敌装甲群进攻实弹演习”任务。
“吃”：在野外条件下能及时保障部队按时开饭，让部队吃的饱、吃的好。要求部队休息时间一小时内完成野炊和吃饭。特别是野炊，必须隐蔽生火，散烟灶在200米外不能被发现。
  “住”：部队一到行军驻地，在不违反群众纪律情况下能迅速安顿下来，保障部队及时休息。
  “藏”：就是及时隐蔽部队意图，在行军、展开、发起冲击前不暴露部队。同时能够使全团隐蔽在同一个区域不被发现。
   受领任务回团部后，我连夜在团作战室标绘了全团野营拉练全程图，对几个主要任务地段做了标记。第二天上午，我向团党委做了师部部署的野营拉练任务汇报。经团党委研究，张宝华副团长、战胜敌副参谋长留守营房，其他团领导全部参加野营拉练。听到这个决定后我心里直打鼓，因为在这之前的全团野营拉练及部队重大军事行动，司令部都是战副参谋长负责司令部组织指挥工作，团司令部机关，特别是我这个主持作训股工作的副股长非常依赖战副参谋长，他其实就是我们司令部的主心骨。他不参加全团千里野营拉练，我心里压力聚增。崔政委也看出了我的为难情绪，特地找我谈了话，要我克服畏难情绪，同时也说这次不让战副参谋长参加，就是为了锻炼新任参谋长、副参谋长和我这个作训股副股长的指挥业务能力。他特别强调能力是练出来的，不是机关坐出来的。经崔政委做工作，我思想上才有所认识，放下思想包袱，全身心投入到全团野营拉练的组织工作中去。
   1977年11月初，部队接师部命令组织野营拉练。虽然我到团司令部已近2年，但还是头一次组织部队千里野营训练，1000多人和装备在野外运动，各种各样情况最后都集中反映到我们作训股来。这是我从军8年来对组军事行动锻炼最大的一年。每到宿营地，部队都洗脸吃饭整理地铺准备休息，而我们作训股首先要等各营及直属连宿营报告，如有问题必须及时解决。待各营、连宿营报告报齐并没有问题后，要向师部写出宿营报告及第二天开进计划，待师批复后，连夜向各营、连发出经团长、政委、参谋长签署的第二天开进命令。同时要对团部机关及有关营连进行宿营检查，有时会通知一个连紧急集合，检查部队应急情况处置能力。往往全部忙完，只休息2、3个小时左右部队就开拔了。虽然每天休息很少，但随着一个星期的摸索，逐渐熟悉了组织部队开进、野炊、宿营等训练科目，司令部业务也逐渐得到提高。
   全团野营拉练中比较大的科目有两个，一是完成师部赋予我团的“加强步兵连对空降立足未稳之敌装甲群进攻实弹演习”任务。二是组织全团进行“藏”的训练。
   1.完成“加强步兵连对空降立足未稳之敌装甲群进攻实兵演习”任务。由于部队是在野外，对当地地形不熟悉，这就需要尽快勘察地形，确定实兵演习的地域，组织演习场地准备。副团长史振华带我及一营营长宫关权、二营营长吴壮生、三营营长朱恒法到定远、嘉山等部队驻训附近区域勘察地形，最后确定在定远县一个丘陵地域进行演习。场地确定后，团长、政委说我去年刚组织过实兵演习，这次实兵演习就由我负责组织。我即组织三营七连在此场地训练了一星期，其间组建了导调组，导调组由团轮训队长候永安负责，候队长是年轻军官，军事素质好，积极协助我进行连进攻实弹演习的各项准备工作。我们一起准备了模拟坦克、假设敌防御前沿雷区及其他障碍物设置、部队实弹射击的各种靶位以及显示对敌炮火准备的三吨TNT炸药投放地，拟制了协同动作计划。一周后，师首长带领师连以上干部到演习场现场观摩。我因对七连部署及进攻想定熟悉，所以还是由我担任演习解说员。这是我第二次担任连进攻实弹演习解说员，所以比较得心应手。七连发起冲击时，我师王佩然副师长表扬了一句“这个连战斗队形保持不错”。我因就在王副师长边上，这句话我亲自听到，记忆犹新。
演习非常成功，尽管进行了各种枪炮的实弹射击和三吨TNT炸药显示我方炮火准备，在一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没有发生任何事故。部队战斗动作和战斗作风受到全师干部的好评。王佩然副师长做了表彰性总结讲话。
   2.完成全团“藏”的训练任务。在定远驻训期间，团要求各营、连在驻地完成“藏”的训练任务，同时明确必须有一个晚上住在自己动手挖的防空洞（猫耳洞）里，洞口不能被发现。各营、连都开动脑筋，运用各种野外地形地物，组织伪装，并充分利用地形挖了各种防空洞或猫耳洞，两个人可以进去躺平睡觉，洞口用各种与地貌相似的物品伪装。我随叶履胜副团长检查了一营的伪装及宿营防空洞或猫耳洞情况，应该说用肉眼一般发现不了一个人，在当时缺乏现代科学技术的情况下，我认为部队这样训练已经很好了。
  六、结束在步兵团的工作。
  1978年7月，团长通知我被调到师司令部作训科，二天后去司令部报到。事出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战胜敌副参谋长听到后，立即打电话给高钟文师长（团里也就战副参谋长敢打这电话），要求把我留在团部，不要去师部工作。高师长不同意，要求我尽快到师部报到，就这样，我在三团工作7年半后，离开了培养、锻炼我成长的团队，尽管心里非常不舍，但军人只能服从命令，哪里需要去哪里。团首长为我举行了隆重欢送会，每个团首长都给我寄语，心里非常感激。
   7月中旬去师部报到后，被安排在师招待所住下。报到当天，师作训科韩副科长通知我，第二天，师司令部组织全师各团进行上半年军事训练考核，分战术、射击、共同科目三部分，其中射击部分由我负责，要求我立即投入组织实弹射击考核准备中。我连行李都没打开，就投入到师对各团的考核中去了。考核用了3天时间，组织了6场射击考核，圆满完成了考核任务。到师部第5天，师贺参谋长通知我到政治部干部科办手续，我以为是办调入师司令部的组织手续，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干部科卢科长对我说，接省军区干部处通知，我被调到省军区司令部作战处工作，要求第二天到合肥省军区报到，并说对我的调动问题，师长、政委做了许多工作，想把我留在师里，前几天把我从团部调到师部，就是想通过调师部，让省军区不再调我，但省军区不同意，要求我尽快报到。这样，我到师部连行李都没有打开，接着就到省军区司令部作战处报到，正式结束了我在基层部队的工作与生活。
                   2023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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